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助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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助之

早晨錢齊川起床後抱著骨灰盒發了好一會兒呆,不知多久出發,想去問一問花相景,但花相景與杜燕霄兩人……還是算了,等著花相景來喊自己吧。

又過了一個時辰,還是沒動靜,錢齊川怕花相景把自己給忘了,便鼓起勇氣去敲了花相景的門,半晌沒動靜,又敲了幾下,仍是沒動靜;錢齊川覺得花相景是想戲耍自己,昨晚上鬧挺了一宿就算了,早上還要開這兩尊大佛的門,還不如讓南杜抓去殺了。

錢齊川硬著頭皮打開房門,只見花相景赤裸著上半身,懷裏摟著杜燕霄看著門口,杜燕霄背對著門,頭埋在花相景身上,不知是睡著還是醒著。

“阿朵,多久……”

錢齊川想問多久出發,就見花相景的手放在杜燕霄的後腦勺上,往身上又貼得更進了些,雖沒什麽攻擊性的神情,但錢齊川就是覺得花相景這樣子像是山中猛獸護食。

突然不敢問下去了,轉身便要關門,忽得被花相景叫住,“時候差不多,你準備一下,一會兒叫你。”

錢齊川應了一聲,便跑走了,花相景搖了搖頭,手指挑起杜燕霄的一縷頭發繞在指間。

“剛才是誰。”杜燕霄閉著眼睛埋在花相景身上說著。

花相景將頭發打了個結,“錢齊川。”

說著又挑起杜燕霄的下巴,在那柔軟的唇瓣上親了一口,隨後起身穿了件裏衣,又拿來杜燕霄的衣裳,為他穿上,然後才是整理自己。

“想吃甜的還是鹹的?”

杜燕霄有些困,倚著床柱說了甜字;花相景過去摸著他的腦袋,讓沈亮將自己事先做好的蓮子羹熱好拿來,然後便一勺一勺的餵給杜燕霄,整理好一切後,花相景便去叫錢齊川出發。

沒過幾日便到了建康,原先南杜的皇城,皇宮都還在,沒有受到破壞;花相景和杜燕霄便住在宮外的府邸裏,錢齊川做了花相景的門客,也住在府中。

全南杜上上下下都忙準備迎接杜子璋的登基大典,杜燕霄被封了個臨沂王,花相景成了三品宣威將軍,南其他官員都回到原來的崗位;花相景和錢齊川在杜燕霄的介紹下幾乎將所有官員認了個遍,有時還與幾個官員約出去喝酒。

不過杜燕霄可沒這麽悠閑,身為臨沂王,要幫著置辦登基大典,雖沒其他官員的那麽多,但也是忙。

杜燕霄剛處理完大典的事,正要回寢殿休息,路上便碰到賀樓湫。

“娘,有事?”

賀樓湫自從知道杜子璋不打算讓杜燕霄稱帝後,也在想著要怎麽將杜子璋推下臺,索綽羅.薩伊薩也是同樣。

賀樓湫搖了搖頭,“你可知為何你小舅樣樣都比賀樓瑋好,卻沒當上皇帝?”

“因為小舅不是直系?”

“不是,但也不完全;你別看賀樓瑋那個昏君樣,他之前可是很會拉攏人心的;所以小季,你明白了嗎?”

杜燕霄長年在北辛,與南杜的許多官員都不是很熟,賀樓湫想讓他與各路官員,以致人民百姓都在心裏認同他,這樣推翻杜子璋便要容易許多。

不過如今杜燕霄手頭抽不開,沒有這個閑功夫,不過花相景到是輕閑,剛來南杜正好可以與各路官員打好關系。

皇宮之外不遠的構欄瓦舍裏,花相景、錢齊川、徐寧之,還有大司農郝慶,坐在一張大方桌前打著麻牌,花相景手拿煙桿,他已經贏了三場。

“花兄弟,你這手氣怕不是從小練到大的吧?”

花相景吐出一縷煙,眼睛彎成月牙狀,“郝大人過獎了,還不是前輩處處讓著晚輩。”

“什麽前輩晚輩的?既然入了南杜,那便是兄弟。唉,聽說你是被小王爺推薦上來的,武功與天策上將比如何?”

錢齊川拿著茶盞的手一緊,看向花相景,怕他說錯話,花相景仍悠閑的抽著煙,眉眼彎彎。

“晚輩不才,豈敢與黃將軍相提並論。”

“花少俠哪裏的話?那日你在沙場我還親眼瞧見,可謂翩若驚鴻,婉若游龍,是有一代宗師之相;所謂長江後浪推前浪,哪有韜光養晦的道理?既然是閑談,便不用如此小心。”

徐寧之看了看天色,起身收好東西,“天色不早,內人還在家中等候;你們聊,在下先告辭。”

說著,便轉身離去,與徐寧之交好的人都知道,他要在亥時前回去,有人說他是妻管嚴,也有人說他是做了虧心事怕被發現。

郝慶調侃道:“你們別看姓徐的這人人模狗樣的,實則怕媳婦兒,對元氏說一不二。”

花相景沒有出聲,錢齊川也沒發聲,郝慶有些尷尬,又道:“你們娶妻了沒?我身邊有幾個美人,可以送給你們。”

錢齊川嘆了口氣,“不瞞大人您說,自小生的娘子死後,便沒有要什麽女眷的打算。”

郝慶知道說錯了話,便安慰了幾句,又看向花相景;他周圍都是煙霧,霧裏看花很是美。

還沒等他開口,郝慶便道:“花兄弟,要不今晚我倆湊合過一夜?我會給錢的。”

花相景:……

錢齊川:!

“郝大人,真是對不住,我也是個怕媳婦兒的,這麽晚了,他又要喊餓的。”

這哪是怕媳婦?分明是寵;郝慶原先看花相景這樣不像是有媳婦的人,覺得他長得好看,想過一晚上,怎知這人也有,不過沒關系,依然可以。

郝慶臉一笑,手托著下巴道:“沒關系,只要你想,尊夫人就不會發現的,到時候我輕點。”

花相景轉了轉手上的煙桿,臉上的表情不變,錢齊川默默喝著茶,不參與;長得太好看還不是一個好東西,錢齊川也是深刻體會過的。

“郝大人,內人疲氣一向不好,最厭煩我尋花問柳,我若是做了什麽對不起他的事,指不定要拿刀追我幾條街;還是算了吧。”

花相景不願意,郝慶也不好強人所難,三人分手後錢齊川用袖口掩住嘴在笑;已經子時了,街上沒有人,錢齊川的另一只手搭在花相景的肩上,笑得已經沒了個樣。

“還過一夜,不過也是,你這樣怎看怎不像是上頭的。”

花相景將錢齊川的手弄下來,推了把,“你不也是,之前那素和哲天天來找你,別以為我不知道。”

“我跟你比姿色還差了點,嚴德妃。”

花相景拿著煙桿就往錢齊川身上招呼,錢齊川散腿就跑。

“我媳婦兒墳頭草又高了,我要趕回去處理。”

花相景回寢宮後,杜燕霄還沒回來,桌上放滿了紙,杜燕霄的字不難模仿,他便坐下來幫著杜燕霄處理著公務;吳萍蓮這幾日一直沒人影,不知去哪兒了。

屋外的知了吱吱叫著,蟋蟀也跟著叫著,地上的花開得正旺,一只腳卻踩了上去,金絲繡花花盆底鞋,很是貴氣;索綽羅.薩伊薩,身後跟著一個宮女宮女的手上端著一個貝殼貼花紅漆盒。

她認得花相景男裝時的樣子,但不知花相景就是嚴槐釵;屋內的燈亮著,她以為杜燕霄回來了,便敲了三聲門,徑直走進去。

花相景聽見聲音,停下筆,在猜著來人是誰;賀樓湫?可能性不大,那會是誰?花盆底鞋在地面上碰撞出“噠噠”的聲音,他大概能猜到了。

“杜郎。”

花相景擡眼正好與索綽羅.薩伊薩的目光對上,索綽羅.薩伊薩神色微變,隨即又露出一個笑,仍保持著端莊的樣子,但她的那個侍女卻橫眉豎臉翻了個白眼。

“大膽,你是什麽人?還敢來臨沂王的寢宮!”

轉眼又瞧見桌上的東西,那個侍女更是為花相景扣了頂謀逆的帽子,對著他一陣罵;花相景沒說話,一副以理服人的樣子。

“夠了。”

索綽羅.薩伊薩開口道:“你應該是宣威將軍吧,怎的來臨沂王府?還私自翻看王爺的東西。”

花相景起身,對上她那大得占了半張臉的眼睛,“臨沂王近日工務繁多,特讓我來幫忙;可我記得王爺除了賀樓湫沒別的女眷,這位小姐怕不是不請自來。”

索綽羅.薩伊薩臉上忽然僵住,正想說什麽,花相景卻又道:“杜郎都叫上了,嘖嘖,單相思可不是件好事。”

“放肆!”

“誰在大叫?鬧得本王頭痛。”

杜燕霄揉著太陽穴走了進來,剛忙完宮裏一大堆事,本想找花相景求安慰,誰知一來就聽見吵聲,頭更是疼。

索綽羅.薩伊薩以為杜燕霄會幫自己,便道:“杜郎,妾原是來送東西給你的,怎料宣威將軍卻在你寢宮,還私自翻看桌上的東西;妾本好意讓他離開,不想好心當了驢肝肺。”

杜燕霄眸光微動,看向花相景:他來幫我處工務了,好開心,好感動。

杜燕霄沒理索綽羅.薩伊薩,徑直走向花相景,伸手摸了摸他的臉,“回來了怎都不通知我一聲,還偷偷幫我處理工務;我自己的事我知道做,不用你操心,下回不準了。”

花相景抓住杜燕霄的手,在手心上落了個吻,索綽羅.薩伊薩看得一怔,杜燕霄從未告訴過她喜歡男人這事,她一時有些接受不了,臉上青一陣,白一陣的。

“所以這位……”

“我心上人。”

她沒想到杜燕霄會這麽直白,碰了一鼻子灰,差點沒一爪向兩人抓去;她其實並不喜歡杜燕霄,只是想通過杜燕霄來提高身份地位。

她不想在這裏自討沒趣,迅速的走了;花相景將杜燕霄按在桌上,舌尖在口腔內絞動,杜燕霄有些累,躺在桌上沒動,花相景親了會兒便放開了他。

“相景,我好累。”

花相景捏了把他的腰,便將他抱到榻上,“今晚你安心睡,我不弄你。”

杜燕霄躺在花相景腿上,不一會兒便睡著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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